希望可以跟你一樣的好

收到S的來信，只附上一幀照片，已教我樂透半天。

我曾經為S寫過一篇短文，當時我還在星島寫專欄－－"文自女供"欄目－－啊！彷彿已過了一個世紀。

不久，在《尋人啟事》的演出裡，用了這短文作為其中一個片段。S也有來看，我記得她是因為自己成為劇中人而感動的。

六年後的今天，我因為她成為一女之母而感動、感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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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/2/2000　星島日報副刊

【樸素生活】

不抽煙，兩位。

嗯？她看著我。我說我抽印尼煙，剛抽光了，香港又找不到貨。

「那不如索性戒掉它吧。」她輕輕搭一下我的肩膊。我們走在餐廳小路，我們長得差不多的高。

她點了一客pasta，我要了帶子與磨菇。「我開始少吃肉了，魚還是會吃的。」她跟我說。

端上來的鏍絲粉原來太辣，吃不來；我著她換過別的，她索性喜孜孜地拿起法式麵包塗橄欖油，一塊一塊的遞進口中。然後，她送我一本小書。小書有她一貫設計的作風?字體和色彩，印刷得很精美。小書出奇地多字，都是有關茹素的，我又在當中找著一段示範簡樸生活的文章，還有教人玩丟砂包遊戲的圖文並茂。 她跟我說，弄這本免費派發的本子，賺不了錢，倒是想試試弄雜誌，而且要免費的，提倡生活，簡樸的生活。所以試刊號是茹素特輯。

我吞下帶子，味道有點兒過濃。我渴，渴咖啡和煙。

她比我大兩年，穿得倒像個入時的大學生；她派過幾年紅包了，遞給我的時候都像送生日卡一樣。她有很好的生活，因為有很好的愛情，很好的脾氣，溫柔忍耐。我們談話的時候都很寧靜，即使是談到經歷的艱難?選擇的迷亂。

「我辭工了，開始做freelance，試試看吧。」快三十歲從來不是問題，因為她一直都很滿足。 她喝了一口冰水，眼定定看我，微笑的嘴巴閉得很緊，整個樣子是給朋友一種很堅定的支持。每當一些很久沒有見面的朋友給自己這樣一望，心裡便明白對方正在問：你還好嗎？

我想答：希望可以跟你一樣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