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4月3日

好魚

近期其中一項工作,是為藝術機構三十年的過去做訪問及研究。

有一天,莫昭如走過來,看見我桌子上疊得一山又一山的新舊《Artslink》。

哈!歷史!他笑了一聲,雖未至於是冷笑,但尾音肯定帶著一個問號;寫歷史!哈哈?!

係囉。好驚喎。我答。哈哈!?

你活像在這裡釣魚。他指著那一桌子的「歷史資料」說。你釣到大魚還是魚毛,得看看你在用怎樣的魚線、魚杆和魚鉤了!哈哈!

還有魚餌呢……。說著,我心想,就算有買上乘魚餌的預算,可是,上乘的魚餌該往哪裡找?

可能見我的魚塘一池死水,阿莫又哈哈地想走開了。我趕得上補充一句,我還得照顧自己有否拿著疏密得宜的簍子,否則捉到魚兒卻隨時會讓它們逃掉……。

哈哈哈哈!

阿莫的笑聲很招牌,但笑聲背後的態度,在不同情況下卻不盡相同。這一次,我懷疑他以笑聲對我1. 施以同情、2.放長雙眼、3.提點我面對「大歷史」可能跌入的陷阱。歷史無絕對,捉到魚總就是好魚,自以為。然而,河之闊,海之深,魚之多,豈能是我等人可以一網打盡?而,若有天能開開心心帶著魚獲回家,卻未將魚翁主動出擊使盡心計等過程也娓娓道來,我們並不能真正嚐出魚是鮮味的,還是霉爛的……。

阿莫呢就這樣一笑置之,當我隆而重之地翻開大小長闊開度不一的廿多年《藝訊》開始「釣魚」(zzz...)之時。我就此,一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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